我一直希望以陈述的状态完成表达,准确来说,是我希望我能以不否定外部的某个他物(这种否定只指向他物与自身的不适配,而不指向否定他物本身)的方式来表达正在称述的东西。但这似乎很难,这就如同他者的存在会让自己完成某种对自身的确认一样,对“镜”自照或许是人天然的局限。 这也是我最近一直在想的问题,准确来说并不是最近,此念头始终以不同的侧面出现,只是最近重又被我捕捉到。
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在重述这一主题,它深深地吸引着我。

念头最近一次出现,是在我看到豆瓣关注的人非常坦然地回复评论者自己脑子不好。作为ND人群,诊断为其“背书”。又想起曾经交往过的人也以ND的诊断所指向的可能存在的特性作为其听不懂他人表达的解释。
人类似乎总需要一个解释,某种意义上被外部接受承认了的解释,似乎只有找到它才能更好地接受自己正以何样貌正身处何处正如何面对着人事物。
不断试图通过回声来定位自己。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我也有这样的时刻,突然想到当这样的时刻出现,又自觉存在某种内心的动荡时,或许可以试着这样去对自己呐喊:

我在这里!

没有意图要批判出现在例子中的人及其行为。我们身处的社会没有真正达成人与人之间需要互相尊重的共识,没有真正达成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共识,也没有真正达成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共识。我不会因其在得不到尊重和理解时,在感到困扰时,以被外部接受承认了的解释作为媒介来找回自己而批判对方。

我也意识到,我变迁中的对人事物对自身的认识,无论在哪一个阶段,哪怕过后回头自觉离奇,也依然在认真完成对自身存在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