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下了暴雨,考虑到淋雨可能会对孕妇不太好,我们取消了出行计划,吃过午饭,再一觉醒来已经五点,这时我看到了一条信息(不是发给我的),在发信息的人所提到的事件中,他认为自己没有在自己所遭受的事件中犯下过错误造成过伤害,却得不到一句道歉。因为她的诉求表达得如此明确,我突然理解了先前旧友可能需要我做,我却没能去做(我当时并不能理解我到底需要做什么)的事情:承认他所遭受的,以及我对此的歉意。(当然这并不一定是正确答案。)
我在一开始确实深深为此感到自责,很抱歉当时的那句“我有点生气了”伤害到了他,我当时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他的朋友(这些我都向他表达过),但随后在我的视角里我所面对的是对方一系列不公正的“指控”,虽然这(或许)不是他的本意,他(可能)只是需要我的道歉,需要我对于在他的视角里他所遭受的一切的承认,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正在遭受的就是这些事情,我的注意力完全偏移了。
过往我们对于人被打了就想打回去这样的事情一直持有不同的态度,他理解这种行为,我却始终很难认同这样的行为,虽然这样的行为很普遍。而这也导致他在感到被我伤害了之后,态度由友善转为富有攻击性,对他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事情,但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仍然不是什么容易接受并理解的事情(再一次,即便它普遍得就像是人类的某种本能),除此之外我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因为我不再被接受,所以我就失去了得到人类最基本的尊重的权利了?
没人能够回答我的这些疑问。
总之,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当初的那件令我感到自责的事情上了。
他需要我承认他的遭遇,需要我的道歉(可能),但我啊,我只能说我现在可能突然理解了他当时的诉求。

看看我写的东西,也能料想得到对方在当时也可能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歉意,那些疑问和不理解与歉意无关,并不适合出现在需要道歉的场合吧。(对于我当时的那句我有点生气了我仍然是真心感到歉意的,这与那些疑问和不理解也无关。)
那些疑问和不理解就像是不合时宜的东西,但它存在在哪里。

我一直在用一个词“当时的”,是因为在某一次从别的事件别的角度表达另一种不理解时,本意仍然是不自觉地想要表达这些一直以来阴魂不散的幽灵,表达思路在此处遇到了绝路,在表达的过程中突然完成了“接受”这个步骤。不仅接受了这另一种不理解,也顺带着一并接受了一开始提到的那种不理解。因为这个过程的飞跃过于神秘,可堪称奇迹地一跃。
P.S. 接受和理解是完全不同的,我发现人类有时候会用理解一词来表达“接受”的状态,那个不理解在我这里还只跃到接受的程度,远不到理解。
P.P.S. 提及旧事(也才是去年的事情),仍然会泪流不止,可能往后也会是这样吧。